颠颠跑跑，路途虽然不远，但是费了好一阵力气才到咸阳府衙。
苏牧感觉自己跟咸阳府衙真的犯冲，除了打官司就是打官司，来这里就没有好事。
好容易做回陪审官，还把儒家的卢伦给得罪了，虽然本来就有仇，但是得罪得更加彻底了。
当然苏牧也根本瞧不上他，卢伦是儒家里的渣渣，根本不屑与之争斗。
如果有机会胖揍卢伦也是极好的的，毕竟明目张胆挖盗护河大堤，还公然挑衅自己，自己可是都水司的老大了，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的官职。
例行盘问，苏牧心中说道：这程序我熟啊！一回生两回熟，多来几次不用愁。
以李由的性格来说，对苏牧这种轻佻的家伙不会有好印象的，但是作为李由的得力手下，而且身负盛名，不得不客气。
“说吧，你们怎么回事？”
“抗拒从严，坦白从宽！”苏牧急着去九原，这个破事让他心烦。
“回大人的话，我们偷煤是因为冬季冷，实在没钱买煤。”
几个陪审官交换眼神，最后给李由一个眼神，这才进行问询。
“你等穿着类似，且不是农人打扮，还能买不起煤？”
话锋一转，“你们是哪家的奴才？再不叫出来，直接搭配长城！”
苏牧直接被震慑到了，这名陪审官年纪轻轻，行事犀利，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。
问得众人一阵心虚。
“大人，我等是东陵村隔壁村庄的人，都是山野村夫，吃的是地里的粮。”
回答者也是不紧不慢，编的理由简直扯淡，也让苏牧一阵赞叹，虽然很多人头上冒汗。
苏牧微微一笑，“什么人不打紧，关键是他们侵犯了我的个人财产安全，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，造成矿洞塌陷，险些让我的手下都给他们的贪婪陪葬。”
事实摆在面前，根本无从辩解，只好硬着头皮承认。
见此，苏牧趁热打铁。
“被告十几人手持利刃，围攻我这个畜无害的表弟，原本他从小就身体虚弱，被他们一打，简直没天理啊！”
苏牧怒目而视，进入了角色，一只手指着赵元宝道。
李由眉头一皱，看向门口衙役，仅仅一个摇头一个眼神就明悟了。
苏牧生气了，要严办他们。
“赵大人，你这表弟……身材高大，虽然胖了点，也不至于虚弱吧？”一个陪审官嘀咕。
“这位大人有所不知，他若非从小体弱多病，现在也是一方良将。看着人高马大的，动两下就出汗，心脏负担太大。动不动就喘粗气，脾肺虚弱。”
苏牧一副心疼地说道。
李由明白，按苏牧这个描述，身旁胖乎乎的赵元宝简直就是个废人。
现在是不惜脸面也要严惩这几人，看来是惹恼了他。即使咸阳府衙不严惩，他苏牧绝不会善罢甘休，挖出背后之人，然后明里暗里的报复。
这种人，你敬他一尺，他敬你一丈。
你给他下绊子，即使摔瘸了，也得把对手弄成高位截瘫。
“若非几位衙役大哥主持公道，我跟我表弟已经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了。”
苏牧躬身拱手，向李由表达感谢，毕竟提前知会自己一声。
赵元宝也一起躬身行礼，手中的一杆银枪格外显眼。
挖煤的这些人也是开眼了，面前这个年轻人睁着眼睛说瞎话，不是心善之辈。
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赵元宝手中的钢枪，造型威武，寒芒内敛。他们已经猜到了，想必就是那柄传奇的武器，传闻中天命将军大战项籍的银枪，杀敌无数噙满了敌人的鲜血。
李由瞬间明白为什么赵元宝虚汗直流，脸色苍白无力了。
因为凶兵神器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，精气神扛不住。
“秦律禁止械斗，兵器从何而来？”
李由一拍惊堂木，四下安静无比。他宁愿让这些人受到严惩，让苏牧出了怒气，也不能让苏牧跟他们身后的指使者死磕。
“兵器是草民捡的，一国叛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时的遗留之物。”
苏牧一听，这个理由确实不错，有理有据，根本没法辩伪。
“这不耽误，你等聚众械斗，围攻平民，此等罪
责推脱不掉。”苏牧淡然道。
这群人比苏牧想象的要镇定，看来背后之人身份不低。苏牧也有了决断，打狗莫要看主人，要让主人看打狗。
“械斗乃是重罪，认罪的话罚徭役三年，北境修长城。你等还有话说吗？”
李由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，看如何狡辩。十几人大眼看小眼，无话可说。
这镇定得不像样子，除了战斗力差点，基本没什么毛病，看来来之前都安顿好了一切事宜。
“大人我等就是财迷心窍，听说北境雪灾，所以想弄些煤炭运到北方赚两个钱。”事到临了，竟然说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。
能知道北境雪灾，消息还挺灵通的。
“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煤矿的？”趁着空档，苏牧问道。因为他不想听陪审官们批评他们贪财之类的话。
“一个算卦的男子收了三个钱，说城南树林里有煤，我等挖了两天，这才最终挖到煤矿的通道内。”
“所以你们花了三个半两钱就挖塌了我花了几千个钱造的矿道？”
见着他们竟然还配合的点头，苏牧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升了起来。
果然破坏就是比建设要容易，成本还低。
“这等神人，此时在何地？长什么样？”苏牧淡然问道。
这么凑巧，简直就是扯犊子。
“二十多岁的样貌，身高八尺，目若朗星。长得白白净净，戴一顶竹帽，手持八卦幡。”经过几人的回忆，姑且凑出一个完整的描述。
“笑起来眼睛跟柳叶一样……身形跟……你……差不多。”
那人指着苏牧支支吾吾地说道。
听着这些人的描述，苏牧心中已经拼凑出了一张年轻男子面貌。
根据他们的描述，苏牧总感觉好像见过。不过他每天接触这么多人，而且秦国人都长着相似的面孔，实在是难以回忆。
“你们故意破坏他人财产，造成生产事故，判处赔偿受害方苏牧全部损失。且涉嫌械斗，私藏叛军武器，造成恶劣影响，二罪并罚依照秦律罚五年城旦役，去北方修长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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