嫂子？
付沈梨闻言一愣，下意识地看向楚脂，那张明艳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些微惊讶的表情，眉头也微微蹙起。
楚脂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，见状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点失落，但随后就赶紧拍了一掌身旁男生的肩膀，“瞎说什么。”
若是付沈梨不表现的这样抗拒，她一定会顺着这话接下去，哪怕是承认两人是游戏里情侣也行。
可惜，学姐好像不太能接受。
楚脂脑中的念头转了一番，最后却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，冲付沈梨抱歉地说道，“学姐，他们不懂事，乱说的。”
付沈梨听她这样说，便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，顺势扬起一个笑容，“没事。”
她探出脑袋，看向楚脂身后的几个男生，“大家好啊，我叫付沈梨，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，算是你们的学姐。”
她都这样说了，几个男生也不好意思再开玩笑。
“学姐好。”
楚脂一听这话，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绷不住，其实她知道这个称呼很正常，但她就是不喜欢听别人这样叫付沈梨。
付沈梨是她一个人的学姐。
她不能说付沈梨，只能转头冷声道。
“比赛开始了，好好看台上。”
几个男生闭上嘴巴，用眼神交流。
老大这是吃醋了吧？
肯定是。
所以她这是单相思？
搞了半天，还没有追到手，老大不行啊。
楚脂不用看就知道，几个队友此刻的表情会是怎样的，她没管那几个人，而是凑近付沈梨，“学姐，你不是跟我说早就到学校了吗？怎么跑的气喘吁吁的。”
付沈梨刚才坐下来时，楚脂还在她的鬓边看见了汗珠。
她几次想伸手替付沈梨擦去，最后却也只是递了张纸巾过去。
学姐虽然好说话，却也并不喜欢别人打破安全距离。
她是远挂天边的一轮圆月，可望而不可即，可欣赏而不可触碰。
楚脂每次借着游戏喊出老婆这个称呼时，其实都特别紧张，生怕下一秒付沈梨就会生气。
她曾经试探过一次又一次，隐约知道付沈梨曾经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，那是付沈梨学生时期的光芒。
可惜后来，那个人并没有接受学姐的告白。
幸好，那人没有接受。
楚脂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，甚至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，但她始终觉得庆幸，幸好她来的还不算晚。
付沈梨的学生时期，是她永远无法靠近的曾经，付沈梨喜欢上了谁，她也管不了。
但还好，她遇上学姐时，学姐还是一个人。
楚脂根本没想到，付沈梨的白月光不仅跟她在一个学校，还是她的老师，就在今天，还把她给挂了。
付沈梨倒没想起这一茬，她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楚脂知道纪姜迎的存在，因此便随口说道，“欣赏了一会儿学校的风景，不知不觉地时间就过去了。”
这也说的通，毕竟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过母校了。
楚脂并未察觉出她神色间的不对，相信了这个说法。
“学姐，待会儿你要记得给我加油啊。”
付沈梨正点头，坐在楚脂身边的那个男生突然惊呼了一声，“卧槽。”
大家都在看比赛，时不时也有人惊呼，因此，他的这一声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，只有付沈梨瞥了一眼，似乎有些好奇。
话虽然不是楚脂说的，但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。
她在付沈梨面前一直很文明，瞧着学姐也不像是会说脏话的人，学姐听见她的朋友说脏话，会不会觉得她也这样？
想到这里，楚脂便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队友，“瞎叫什么。”
付沈梨唇边带着笑，看他们打闹，跟看小朋友一样。
她没有错过楚脂说话之前，看向她的目光，里面充满了小心翼翼和无措。
付沈梨不免有些出神，想来，当初她在纪姜迎面前，也是一样的小心和谨慎吧？
生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好，没给喜欢的人留下好印象。
其实今天她说的那些话，不仅伤害到了纪姜迎，同样也伤害了自己。
毕竟是她真心实意地喜欢过的人，就连付沈梨自己也无法肯定地说，在恢复记忆之前，她一直不愿意再尝试着接受别人，跟纪姜迎没有关系。
如果纪姜迎当初全然冷漠地拒绝她，或许付沈梨还不会这样不甘。
偏偏她总能从纪姜迎十足的冷漠里，就窥见一两分独特的温柔。
现在想来，那或许是她的错觉吧。
毕竟孤注一掷的赌徒总要给自己一点儿希望，哪怕是自欺欺人呢，至少要找到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。
万一就赢了呢？
付沈梨神色略显复杂，她定定地看着楚脂，仿佛看见了当时的自己。
正在这时，付沈梨听见楚脂身边的那个男生小声说道，“楚姐，你被挂了。”
？？？
付沈梨来了兴趣，背离开座椅，身体往楚脂那边倾了一些，“怎么了？”
她的肩膀贴着楚脂的肩膀，两人挨得并不算远，楚脂本来还想让他别说，这会儿却是再没有了阻止的心思。
她的耳朵都红透了，还要故意绷着一张冷脸，“什么叫被挂了？”
男生吞了吞唾沫，“怎么说，就是…”
“今天的课你没请假，老师说…让你不用参加考试了。”
就是挂科了。
楚脂心里越发烦躁，她就说她不喜欢纪姜迎吧，每次一遇上纪姜迎就准没好事。
挂科就挂科吧，反正她也不想上纪姜迎的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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