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怜幽靠在他颈窝上,无比贪恋这一刻:“如果你不生在皇家,我们或许会有很多机会,可如今我再不舍,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就是不嫁给你。”
夜风习习,怀抱过于温暖缱绻,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,昼玉苦涩地轻声道:“原来你之前已经告诉过我答案了。”
是不是只有他不当皇帝才能在一起。
她说就算他不做皇帝,他们亦没了任何可能。
她厌恶皇室,厌恶到了这种地步。
此刻像是最后的温存,让人下意识地抓紧。
他将顾怜幽钳制在怀里:“暗卫说,你那日听完我说之后,便回府请求要嫁给云薄,但我想你是有自己的打算,并非真的想嫁,无论你打算什么,能不能告诉我?我替你去做,不必真的嫁给他。”
顾怜幽轻声道:“此刻我不想聊云薄。”
她伸手勾住了他玉白的脖颈,四目相对地看着他,此刻的对视让人无限沉沦,昼玉浑身一僵。
久久的对视仿佛回到了前世。
可前世他们总在喘不过气的境况下抵死缠绵,无论怎么亲近都似乎填不满心里的洞,中间总是江山社稷,人事龃龉隔着。
这辈子他终于对事情有了把握,能松口气,能放松所有心力亲近对方。可她不愿意了。
如果不能携手,是昼玉难以接受之憾。
顾怜幽的声音中扼住哀恸,只是有些沙哑:“我想知道,你死前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明明他此刻将她禁锢在怀里,是强势的那一方,但她一个温缱心疼的眼神就足够让他兵马溃败于城下。
他的眼亮得惊人,树影露低,面容华美如山鬼:“我本也命不久矣,重病行将就木,那日雨夜,云薄却闯入内宫,拿着你曾经送他的香囊,告诉我,他与你两情相悦,是我生生拆散了你们。”
顾怜幽想起云薄系在腰间的那个香囊,上辈子这个香囊虽被云薄不屑一顾,却应当是没有扔入河中,可那个香囊竟然成为了压死昼玉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尽力维护的,居然死在一个她从未放在心上的细节之下。
怎么可能是昼玉生生拆散了她和云薄?
她和昼玉之间,从来就没有云薄。
“没有两情相悦这回事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顾怜幽轻声道,“昼玉,我其实不厌弃你仁慈,人人都在赞颂太子仁慈贤德,满朝文武大半受过你的恩惠,每次官员犯错时,都是你第一个站出来为之求情,官员廉洁到揭不开锅的时候,永远是太子默默送钱过去,上辈子云薄那样顶撞你,你依旧有容人之量。”
昼玉温声道:“所以。”
顾怜幽认真道:“你会是一个好皇帝,并不一定要有我。我不通谋算,能做已是十分有限。”
昼玉的手掌抚在她后脑上,顺着她顺滑墨黑的长发向下揽住了她:“如果没有你,我不愿意独自在那个位置上。”
“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放弃就好了。”顾怜幽在夜色中看着他的眼睛:“还有一件事,我一直想和你说。”
夜色茫茫中,一辆马车急驶向长街香坊。
来人下了马车,拍响门洞,堂溪兰正好还在铺子里,便放下药船起身去开门,来人一头大汗,看见堂溪兰的那一刻噗通便跪:“谢灵师救命之恩,周家无以为报!”
堂溪兰吓了一跳,连忙去扶那小厮:“别跪我,我不是灵师,只是铺子里的伙计!”
那小厮哭着道:“老爷叫我来谢灵师大恩,灵师所算,万姨娘假孕争宠,夫人被害,全都应验,若不是灵师及时提醒,恐怕小公子的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堂溪兰闻言,心中担忧被安抚下来:“快起来快起来,你快说,你们夫人可还好?”
小厮更咽道:“老爷回去的时候,万姨娘正好让人逼着夫人喝药,若是晚回去一步,恐怕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和夫人都要没了,到时候万姨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事发之后,老爷延请其他大夫给万姨娘号脉,万姨娘果然无孕,灵师对周家是大恩!”
堂溪兰让开半身:“先进来。”
小厮手里却紧紧捏着一个布兜,一进铺子里,堂溪兰刚把他们落下的香拿出来,就看见小厮从一个布兜子里掏出一把厚厚的银票。
堂溪兰的眼皮猛地跳起来:“这是做什么!”
小厮把银票交到她手里:“哪怕灵师不贪黄白之物,但此次大恩,决不能不报,周家拿出这些银钱,也尽力报答灵师,虽是俗物,但心至诚。”
那沓银票沉甸甸的,堂溪兰拿在手中,明显能感觉到厚度,下意识垂眸去看那面额,第一张居然直接就是一千两。
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堂溪兰不由自主地心脏猛跳,跳得都不像自己的,这里…这里起码有几十张!
那就是起码有几万两银子,买这大半条街都够!
本来不应该拿着,可她竟然舍不得还回去。
小厮更咽道:“姑娘,您可千万别还给我,老爷说了,一定要交到您手上,而且我们老爷想求见灵师,无论要费什么周折,我们老爷都一定去做!只求面见仙颜,当面拜谢。”
堂溪兰拿着那叠钱,声音都在抖了:“好…我尽量。”
这笔钱,要交给坊主吗?
如果不交给坊主的话,这么多银子,足够还当年爹欠的赌债了…她和姐姐也不用远走他乡,不敢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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