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杜海洋糊里糊涂睡了一晚上。
第二天一早，就被陈辉阳给喊了起来。
这时候天才刚刚放亮。
阳光都没有绽放，路面上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打扫卫生。
杜海洋自从当了老板后，就没起过这么早。
“陈总，你拉我这么早起来干啥？”
“吃早餐啊。”
陈辉阳淡淡地说道。
杜海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这时候，王刚早就将早餐买好，他提着包子和油条过来。
“校长，杜总，你们的早餐买好了。”
陈辉阳上前接过，然后递给杜海洋一份，包子油条另外加一杯豆浆。
杜海洋接过，然后说道：“陈总，你将我大老远喊来，就这样招待我啊？”
“简单是简单了一点，不过有的吃已经不错了。”
此时不过是早上五点钟，随便出了点，时间就来到五点二十的样子。
上了车，这里只有杜海洋会开车。
其实陈辉阳也会，只是现在的他没有驾照。
“王老师，我们今天去哪里？”
陈辉阳问道。
“槐树乡。”
王刚应声说道。
杜海洋目光忍不住怪异看了眼陈辉阳，心想他去哪里都不知道？
居然喊他这么早起床？
他忍不住好奇，搞不懂陈辉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？
不过已经到了这里，不管陈辉阳是去哪里，应该都很快会水落石出。
所以他没有着急询问。
“王老师，等会给你杜总指路，知道吗?”
“好的。”
这个年代的导航不够发达。
所以人工指路还是更好点。
一路上颠簸，大概开了半小时的样子，杜海洋抱怨说道：“陈总，这泥巴路真不好开啊。”
“杜总，你忍忍。”
就这样大概开了又开了二十分钟的样子，时间不过是早上六点多，路上已经有一些小孩出现。
杜海洋看到这一幕，有些好奇说道：“这些小孩去干什么？”
“念书。”
陈辉阳说道。
“怎么可能？念书怎么不带书包啊？”
“你看到了吗？身上那种单肩包就是书包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杜总这样，衣食无忧。”
“你看到吗？那个小孩鞋子都没穿。”
杜海洋目光看去，顿时停车，说道：“我们下去看看。”
王刚这会说道：“杜总，还没到学校呢。”
“不着急，我们一块下去看看。”
陈辉阳此时也说道。
三人一块下了车，此时杜海洋已经拦住了那个没有穿鞋的小女孩，小女孩的年纪大概七八岁的样子，身材很是瘦小。
显然没有营养不良。
她光着脚，连草鞋都没有穿。
身上穿着衣服也是脏兮兮的。
头发也是乱糟糟，没有打理。
唯一让人有着深刻印象的，就是她的那双眼睛，很是明亮。
小女孩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出现，显然有些害怕。
杜海洋则是直接开口说道：“小姑娘，你怎么不穿鞋？”
小女孩没有回答，还往后倒退了一步。
陈辉阳这会在则是说道：“杜总，你别吓到别人了。”
杜海洋此时也明白了过来，开口说道，“小姑娘，你别害怕，我们不是坏人。”
陈辉阳也笑了笑说道：“我们的确不是坏人，你别害怕。”
王刚这会说道：“现在你们马上要上学那所新学校，还是我们建造的呢，小姑娘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有了王刚这话，小女孩的警惕心一下就放松了一些。
她知道，他们附近有一所学校正在建。
那所学校，全部是红砖白墙，听说以后建好后，就再也不会漏水，也不会有寒风能吹的进来。
听说以后的课桌也是新的。
小女孩对这所学校有着期望。
所以这会听到王刚说这话，原本警惕的内心，就忽然放松了一些。
“那所学校真的是你们建造的吗？”
“真的，这一位是我们的校长，他出的钱……”
陈辉阳这会笑着说道：“小姑娘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我叫燕云。”
“那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陈辉阳继续问道。
“我12岁。”
小女孩怯生生说道。
这话落地，三人都震惊了。
这个小姑娘居然十二岁了，完全看不出来。
若是从外表看，不过七八岁的样子。
若是城市里长大的姑娘，现在至少都有一米四五，甚至一米五多了。
可是这小女孩，十二岁看起来不过是一米二的样子。
杜海洋震惊了，心里起了一些波澜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。
半晌才说道：“小云，你的鞋子呢？”
“我没有鞋子，鞋子坏了不能穿，奶奶拿去修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可以修好？”
“要下次赶集的时候，才能修好。”
这时候后面还有不少小孩出现，都是一个个背着书包，穿着破烂，甚至有的人脸都没洗干净。
一个个看起来，寒酸无比。
“你吃早餐了吗？”
杜海洋问道。
“有，但还没吃，等着中午吃。”
小女孩从包里拿出一个土豆……
“你早餐就吃这个？”
“饿了就吃一口，不饿就留着中午吃。”
杜海洋彻底被震惊了三观。
想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在外国过着优渥的生活，而国内，居然有这种地方？
他不敢置信看了眼陈辉阳，想要问陈辉阳什么？
可是话到嘴边，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陈辉阳心中也很是震惊。
即便这是预料当中的事情，可是当亲眼看到，亲身经历，心中还是很受震撼。
“来上车，我带你一块去学校。”
小女孩有些害怕，就说道：“不用，我自己走着去就是。”
“那不行，今天叔叔看到你了，就得带着你一块去。”
他说完，又看到其余很多双眼睛朝着这边看来。
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办？
最后还是陈辉阳说道：“带几个孩子一块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车上很快上来了几个孩子。
当车子发动的时候，其余的小孩像是没见过汽车一般，开始在背后追逐着。
杜海洋开车，一声没吭。
完全不像是之前抱怨这里不好，那里不好。
车子又开了二十分钟的样子，总算是到了学校。
而所谓的学校，不过是几间破烂的房子，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摇摇欲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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