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一个发卡展示柜面前,拿起一个发卡试了试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满心欢喜,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后面的价钱,又轻轻地放了回去,拿起下面明显朴素很多的一个发卡试了试。
陈二白看在眼里,问黄希瑞:“你喜欢吗?我送你。”
黄希瑞摇了摇头:“不是很喜欢。”然后把发卡放了回去。
陈二白忽然把她试过的两个发卡都拿了下来,递给收银员:“要这两个。”
黄希瑞轻轻拧了拧陈二白的胳膊说:“我不要啊……你是捡到钱了吗?”
陈二白忽然认真地说:“当我们老了,回首往昔,会发现这点钱,省没省下来,对我们的人生都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。”说完把付过钱的两个发卡递到了黄希瑞手中。
黄希瑞一脸蒙地看着陈二白:“是真的吗……”
陈二白坚决地点点头,然后拉着黄希瑞走了出去。
两人手挽手走在路上,黄希瑞用省视的目光打量着陈二白,让陈二白有些不自在。黄希瑞忽然停了下来:“你为什么今天怪怪的?”
陈二白:“没有。”
不一会,两人就走到了他们命名的“挂满星星的街道”,陈二白抬头看了看夜空,依旧繁星点点。
黄希瑞一路步伐轻快,她挽着陈二白,哼着歌,一副开心满足的样子,牵着陈二白朝家里走去。
陈二白在后面拉了拉黄希瑞说:“我们走慢点吧。”
黄希瑞转过头来,看了看陈二白,然后随意地点了点头,放慢了步伐,两人在温柔的星光下,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。
黄希瑞忽然问:“你会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吗?”
陈二白:“只要我在你身边,我都会对你这么好。我有一千块也全给你花,我有一千万也全给你花。”
黄希瑞:“真的吗,你们金牛座不是很抠吗?”
陈二白:“但对你不抠啊!”
黄希瑞:“嘿嘿,这么好吗?”说完自己开心地笑了笑。
陈二白看着黄希瑞,忽然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,小声地说:“要不我们再掉头逛一逛吧。”
黄希瑞看了看他调皮地说:“要不然,你来追我吧!”说完,就朝着家里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。
陈二白叹了口气,然后追了上去。
两人一路你前我后地跑着,不一会就到了家门口,两人气喘吁吁,鼻子通红。
黄希瑞熟练地打开了门,然后一脸奇怪地看着客厅、房间都亮着的灯,转过头来看着陈二白。
陈二白站在家门口没有进去,表情很不自然地看着黄希瑞。
黄希瑞径直走进了家里,嘴里还念叨着:“难道有人进来过……”说着脚边碰到了一个行李箱,低头一看,是自己的行李箱,她皱起眉头,用脚碰了碰,发现很沉,忽然又听见自己房间有声响,她快步走进去一看,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房间里,帮她收拾着东西。
她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句:“姑姑?”
姑姑转过头来,看着黄希瑞一脸平静地说:“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黄希瑞奇怪地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姑姑看了看黄希瑞,又走到客厅,看向站在门口的陈二白,对黄希瑞说:“小白没告诉你吗?”
黄希瑞看向陈二白,又看着姑姑:“告诉我什么?”
姑姑:“小白让我来把你接回去,跟我生活啊!你们这样的生活一团糟,根本连生存都是问题,更别说以后的人生规划了,你这么小就要放弃人生了吗……不要乱做选择……”
黄希瑞睁着大眼睛,冷冷地看着门口的陈二白,陈二白低着头不说话。
过了一会,姑姑又从房间里把黄希瑞的一大袋东西提出来,放在客厅里,嘴里还在念叨着:“应该没落下什么了吧。”
黄希瑞冷冷地问陈二白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陈二白依然沉默。
黄希瑞走上前去,扯了扯陈二白的衣服,忽然语气有点难过地又问了一句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……”
陈二白低着头说:“我们才十七八岁,人生很长,你不要傻乎乎地提前做了选择,以后会后悔的。”
黄希瑞:“你让我走,但却是为了我好,对吧?”
陈二白点点头。
黄希瑞认真地看着陈二白:“其实不是的。”
陈二白抬头看着黄希瑞。
黄希瑞忽然一滴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,哽咽地说:“你明明只是而已,你害怕担当不起。”
陈二白没有说话,一脸难过的表情。
黄希瑞又哽咽着问了一句:“你真不留我吗?”
陈二白点点头。
黄希瑞抬起手擦了擦眼睛,猛然转身拿起行李箱,一把拉了起来,朝门口走去,走到陈二白面前时,把两个新买的发卡一把塞进了陈二白的衣服口袋里,小声地说了一句:“我们从此就不在同一个城市了,留着给你睹物思人吧。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过了一会姑姑提着一袋东西也跟了出去,临走前对陈二白说:“小白,你也早点回家吧,都别闹了。”说完追了上去。
陈二白看着黄希瑞的背影,听着行李箱轮子颠簸在地面的声音,紧咬着嘴唇,用力地抓着门框,接着声音和背影都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陈二白推开便利店的门,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大华哥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了?”
陈二白摇摇头说:“不好意思,跟你换了班,现在才来替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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