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看被直接暴/力撞开，凄惨地躺在地上的门板，他心有戚戚焉地想道——初次见面时，我可以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……
他又想起对方那时帮颜料铺的店员搬行李，搬了几个箱子就累得停手的样子。
也不知道是真的累了，还是想偷懒了……
说到底，你一个正正经经的学者，堂堂当朝宰相的外孙，为什么会练出这么大的一副力气？
新洲考察这么磨练人的吗？
萧明达看了看被撞坏的门板，也看了看气喘吁吁的谢棠，微笑问道：“这位朋友，是来找人的么？也太心急了些。”
谢棠进了门，先看向卫南平，确认对方看起来完好无损，不像是危在旦夕的样子，这才转头看向萧明达：“抱歉，抱歉，我是来……”
他忽然皱起了眉头，有些不敢置信地道：“你……你是……萧……”
卫南平眨了眨眼。
怎么，谢棠认识萧明达么？
又想了想，觉得他们两个如果认识的话，道也不算稀奇。
谢棠虽然身无官职，但到底是中原最有权势之人的外孙。他跟着老师去新洲考察时所受到的重视，和萧明达在中原时的待遇应该是相差无几的。
中原首相之孙考察新洲，被新洲牧首隆重接待，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。
萧明达貌似也认出了对方是谁，却微微皱了皱眉：“原来是谢公子。你外公身体还好么？”
卫南平有些惊讶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萧明达的脸上看到如此“失态”的表情。
不再游刃有余，不再胜券在握，不再悠闲自在，而是有些紧张，有些……
她似乎……很忌惮谢棠。
卫南平的脑筋飞速转动。
为什么？因为对方是首相之孙，她害怕对方回家向自己的外公告状么？
卫南平几乎被这个想法给逗乐了。
想来萧明达也不会害怕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即使这个老人是中原首相。
首相怎么了？她看上的可是皇位。
倘若不是因为谢棠的身份的话，还能是因为什么？
谢棠看着她，也深深地皱了眉头：“我已数月不曾归家，不知外公身体如何。倒是萧牧首，不是一直停留在汴梁？难道不比我这个不回家的外孙更了解他老人家的身体么？”
萧明达愣了愣，笑了：“瞧我，真是年纪大了，脑子糊涂了。说句寒暄话，竟然把人给惹怒了。”
“萧牧首当真奇怪。”
谢棠道：“我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小辈，怎么敢对萧牧首产生怨气？”
萧明达道：“你既然说出了这话，就已经是在怨我了。”
谢棠冷笑摇头：“不敢。我倒是有一事不明，请萧牧首指教。听说萧牧首这段时间在汴梁鞠躬尽瘁，一刻不停地关心大行皇帝的病体，终于把大行皇帝关心得驾鹤了。怎么，如此大好的时机，萧牧首不在汴梁把戏唱完，怎么又跑到新洲来，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来看病呢？”
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明达：看样子，萧牧首也不像是得了什么难解的病症。就算是得了病，以萧牧首的身份地位，有的是名医排着队要来给萧牧首诊治。哪轮的上李元生一个连行医令都没有的假大夫？”
卫南平忍不住反驳：“我确实没有行医令，但我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假大夫。”
谢棠没接他的话，而是死死盯住萧明达。
萧明达也定定地看着他，忽然转过头来对卫南平道：“给我。”
“什么。”
“把那个东西给我！”
她的声音有些急切：“快！”
什么东西？
卫南平想了想，哦，是天命的命纸。
萧明达想让我把“天命”交给她。
怎么可能给她！我又不是疯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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